• 患者服务: 与癌共舞小助手
  • 微信号: yagw_help22

QQ登录

只需一步,快速开始

开启左侧

杏林手记丨百味人间

[复制链接]
10262 0 西瓜籽 发表于 2023-5-8 17:16:51 |

马上注册,结交更多好友,享用更多功能,让你轻松玩转社区。

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,没有账号?立即注册

x
本帖最后由 西瓜籽 于 2023-5-8 17:17 编辑
: H/ k* M# n! i2 r- Q
/ O! R0 w8 K( Z+ B6 N  H3 I
1.jpg
7 F' L8 C+ b9 T  B
作者:博雅
" i) r- |, g' N: G* M4 s. q  o
. w& t# T) }. E4 V% W
五年前,科里新收了一个老头,急诊转来的,70多岁。

1 ]7 D9 K( O1 d0 i$ V9 W2 B
老爷子家在北京郊区,前列腺癌,因为急性尿潴留合并双肾肾积水住院。
0 H! u6 z: A" V6 ^
老爷子身体情况一般,有肺气肿,有脑梗史,肾功能也不好……但最触目惊心的,是老人后背的一块压疮,有脓、恶臭、深可见骨。
$ Q& ~2 H8 R; y6 J8 ~; \
我印象极为深刻。

/ X! B% f2 A4 g. W1 @. F# a( t
这样的病人,住到泌尿外科并不合适。但家属找了医院的一个主任,我们也就给开了绿灯。

6 \3 h4 Z; x' |4 a; d) S
老人情况很差,每次查房,一大堆家属就会围上来,情绪激动,要求务必把老人的病治好。

" C- T; L8 }2 |( F4 }- r
那种发自肺腑的语气,显然不是装出来的。

  H- Z, s0 G0 e$ z3 a4 {/ [
我也有些糊涂,这么多孝子贤孙,老人怎么会出现这么严重的并发症呢——褥疮、以及严重的营养不良?
2.jpg

4 p5 S; s" Y5 X6 G4 Y; |7 o5 D
针对尿潴留,先把导尿管插上,至于肾积水,根据导尿的恢复情况再酌情处理。

% y/ p: k1 p/ I: l4 s
其他的治疗,我们按照家属说的,该上的、能上的治疗都上了。

# m; ~. n, ~& x) F, J
随之而来的,就是费用蹭蹭往上涨,到了第四天,病人仍然不见好转。

+ h1 s; i3 I, |8 _; J
那几天,我见病人家属在楼道嘀嘀咕咕,也不知道在说啥。后来,他们大概派出一个代表,找到我。

( w6 Z: N4 c# L: K$ x5 J) W( N
“徐医生,我们家里人商量了一下,人呢,还是尽量救治,但那些太贵的药,太费钱的机器,能不用就别用了……”

/ o6 W' Q$ T' `: v+ S& g  h
这个我能理解,这几天确实花了不少钱。加上病人又没有医保,家庭压力属实不小。
8 _2 e$ u( d, Y; ^2 ?* B! U2 d5 |
在我们都认为老人熬不过去时,没想到,病人竟然缓了过来,三天后,都能自主进食了。
3.jpg
& n* N/ q' B9 U( `; o
忽然有一天,那个代表又来找我了,要求停掉所有治疗,包括最基本的葡萄糖和生理盐水,并要求出院。

2 I+ N+ e3 D5 Z# }# T
“我爸活得太痛苦,不想让他继续受罪了。”代表说道。
2 @$ v4 X) x* \; h* c' ?0 O6 v
“老爷子日见好转,不继续治疗就前功尽弃了。”我不忍心劝着。
+ s- o6 T6 _9 I$ b7 u" Y
“我们还是出院吧,出院后回县医院治疗。”
! ]5 q" \* d. Y) V
病人和家属的要求,我们只能听从,哪怕觉得他们这样做很不妥。

& H0 r5 R# e2 ?1 K& i) a
在老人出院后,邻床病人把我叫到跟前,说:“徐医生,你知道他们为啥出院吗?”
) W+ ?! g9 x! ^: y
“我不知道啊。”
. F# A: S: O2 N
“他们村里拆迁了,按人头算。这不今天那边刚签完合同,他们这边就着急把老头拉回去了。你说他们还是人吗?这老头拉回去,不就是等死嘛!”

1 h( J: S% r& `7 ]% n
我心里一阵堵,接着感到荒凉。
' x/ B* y  C* t* d! o4 c8 A
所谓父母子女一场,生死之际,也不过是一笔加加减减的帐。

' O- }" S0 {2 N+ g  C/ G
“老爷子能补多少钱?”我问着邻床病人。
8 K$ l/ p2 Q9 Z* H( O( v" n2 l
“大概百十万吧。”
4.jpg

  T/ Y: m* s# V- T4 S1 l/ W* c+ m! D
3 I, z) I; L2 ?7 c4 @$ E
邻床是一对儿老夫妻。
" U# g- c: i- _5 @- _4 m4 U2 u1 O( x
老先生膀胱癌,因为肿瘤侵犯了膀胱肌肉层,保险起见,我们给做了膀胱全切,以后需要戴着尿袋生活。

7 G: x2 c7 Y: e) a
老先生前几年脑梗过一次,行动不太便捷。这次住院又经历了大手术,体质明显虚弱些。

# `8 O8 X) J+ C$ d6 C6 J" U$ C3 \
正常时候,这种有脑梗史同时又经历大手术的患者都会特别瘦,很多还会有褥疮,但很神奇,住院十多天,老先生体重不降反升,身上皮肤也是光溜溜的,更神奇的是,老先生没有其他戴尿袋的病人身上的那种尿骚味,反而有一种茉莉花香。
/ W4 {* E1 l" ~3 |) Z
“秘诀在这里呢。”老先生的老伴儿举着一块儿香皂对我说,“我每天都要给他清洗贴身衣服。他就爱用这个牌子的香皂。”
5.jpg
& n0 h) ^8 E0 v1 B
这俩人都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的大学生,同一所学校,同一个班级,从青涩年代到现在满头银发,真是让人羡慕。

. Q) F7 U1 b$ L
每次查房,老太太比我们都认真,会问我们老先生能吃什么,不能吃什么,什么时间做什么治疗,什么时间可以坐轮椅出去。
7 j( z( d( h% u( @* L4 G
主任讲病情的时候也一直拿个小本子记着,那个认真劲儿,就像一个诚恳好学的小学生。
- C+ m# D+ n4 V
后来时间长了,我跟老太太慢慢也就熟悉了。

& H  o6 I5 q$ [2 f3 T1 q) P, ?
“奶奶,让我看看您的小本子上都记的啥?”

1 K% L  c, u& t  J9 ]# H
“就是主任查房时说的话,我怕忘了就记下来。还有小徐医生你讲的哦。”老太太神秘一笑。

- D. I/ `! p! r3 t/ l
我打开笔记本一看,详详细细,密密麻麻,比我们的病程都仔细。

6 v4 ]1 g% Y& [6 K" c
可能是老先生体质太差,伤口迟迟恢复不好,尿袋里总是有血,终于在有一天,血量明显增多了,我考虑是伤口缝合线裂开了。
2 X6 [# @+ @" F, q
需要再次手术。

* X' o8 ]3 w1 L: Z
老先生身体本就不太好,再次手术存在很多风险。并且我们也担心,老太太能否接受得了。

1 ~9 U) Y3 j5 a) M8 ~0 b" L% w
可是刚谈到风险,老太太就说:“没事儿,我们听你们的,风险我能接受。”
/ R0 u! v3 O0 k3 S- m! Q
这真是出乎我们的意料。

. W5 q+ P; ~& [
无形中,也增加了我们的压力,同时也是动力,我们想把手术做得更好。
% \4 j. P1 x, }) C
签完字,老太太一路小跑到老先生身边,兴奋地说:“老头子,咱们需要再做个小手术把伤口缝合一下,做完就可以回家了。”
1 x+ _' @. [! R/ P
“好好,全都听你的。”老先生颤抖着右手摸着老太太的脸,看得出他内心也很激动。

% |) x. y" P) p! N. G* [& k: U! e
本来生离死别的场景,硬生生被他俩撒了一把狗粮。

0 ?1 T( r) a2 o& ?8 c4 H
进手术前,老太太拉着我的手说,:“徐医生,你们把压力放下大胆去做。人的命天注定,老头儿活不了是老天爷要收他,我们尽力啦。”
9 |6 h5 [9 e; p  r& g1 E
手术很顺利,做完就不出血了,刚把老先生推出手术室的那一刻,老太太的情绪如火山一样迸发出来,哭到不能自持。
- A' L& j0 l9 \! x* B( l9 f: [
听到主任说手术很顺利,过几天就能出院后,老太太才对着儿女说:“我就知道,你爸爸不会一个人走的。”
6.jpg

& V% e1 G) i' t# W/ a5 G1 d* H
5 d9 `, N% G8 k, Q5 l
/ r" t" M+ X9 ]3 J0 `
一天早上,我接到一个患者家属打来的电话。
5 E8 k$ d; }% O, Z! D
“徐医生,我爱人昨天晚上在老家去世了。临终前她反复告诉我,让我转达这一年来你们对她的关心和爱护,谢谢你们。”
8 d- j. F  [5 G0 D- t
电话是老刘打来的,我的思绪也回到第一次见他们时的场景。
- E. `( B0 G( c. m/ o2 P
这是一对儿夫妻,见到我之后,就说是其他病人介绍来的,问能不能给加号。
: [# _" N6 d- G+ S( d
看了电脑,加号的病人还不算多,便同意了。
, s  z; l# i" x5 c
生病的是老刘的爱人,50岁左右,已经在当地医院做了手术,这次是专门冲着我们医院及我本人来的,想看看恢复情况。
2 g* A% [1 p* x/ f8 j
老刘彬彬有礼,从包里拿出一大叠整理好的病历资料,从门诊检查、住院记录、手术记录、病理报告、检查及检验单、出院记录等等,相当齐全。
$ e* K- x( O2 ~/ a- O* t" p) B
唯独没有影像胶片。
: k: o" o" k0 z1 B9 s( R
我接过来一看,就是个左肾的错构瘤,良性肿瘤,只是肿瘤比较大,位置在肾的中间,所以只能做左肾全切。手术很成功,复查报告也是前几天刚出的,显示恢复得很好。
& ~# V: d; Z" r, O0 B* }9 T, m* P) r
谨慎起见,我还是对着检查结果跟他们解释了一番,并询问是否还要在我们医院复查?
! L/ K2 z: F! H+ V2 D1 V
老刘转头说:“你看,我就说没事儿吧?检查太勤对身体也不好,还白花钱,要不过一个月再来复查?”

4 l# ]; j( d( d. p6 s1 R6 _6 d' e
老刘爱人同意了。
7.jpg

: H! Q9 q/ t* r* H; e" }9 P
他们出去后,趁着下一个病人还没进来,老刘自己又钻进来了,从包里掏出另一份病历,神情悲伤。

) _8 K0 z( a, r7 j
“徐大夫,这个才是真的。你看看还有什么好办法没有?哪怕能缓解一点也行,她现在太疼了。”

0 S. E. g; w! i5 e# A
腰疼,也是老刘夫妻俩特意来北京的主要原因。

$ Q, r# X" \- H* x9 [
我打开一看,病理上赫然写着:肾盂癌。

2 ?6 ]+ j0 ^' T; D, G% n
病人病情已经很晚,肿瘤侵犯肾盂的同时还侵犯了同侧肾脏和同侧肾上腺,肺部有转移,腰椎有转移。
% P( z' e' S" j) C3 [0 @
一旦出现远端转移灶,治疗效果会很一般。

9 F" N3 M9 Y3 ?+ [
老刘是个电脑高手,他怕病人接受不了,便绞尽脑汁伪造了一份病历,因为太逼真,连我都被糊弄住了。
( w, V* r6 b8 P/ k" F- C
“我老婆手术一年了,这次复查,医生说多处转移。我知道她这个病好不了了,我就想着别让她知道,心情会好些。我家女儿刚怀孕,将来她能抱抱外孙子或外孙女,我也就心满意足了。”

; o- D; G. b4 ^+ d7 q
说完,一个大男人,泪如泉涌。
. Q6 p( A* t. D
可是,面对这样一个病人,她那么疼、病情那么晚期,后续需要那么多治疗,我怎么可能做到一直隐瞒?

% y( c3 f5 g: P4 [7 k1 p- V# S
何况,晚期肾盂癌的一线全身治疗方案就是以铂类为基础的化疗。

. {) Y6 v9 J& J) l9 b! J1 U) F# c
“只要化疗,就不可能瞒得住。把病情告诉病人吧,这样有利于以后的治疗。否则她不知道病情,治疗时遇到困难她会猜忌,会不配合,到时候更糟糕。”我耐心劝到。

4 |6 c& [# T/ n2 P
老刘踌躇不定,我让他们自己去决定,并且留下了我的联系方式。
! @$ z) i, T( N/ |
晚期肿瘤患者打的是一场持久战,中间的坎坷曲折本就不可避免。何况病人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不堪一击,我们恐惧的,更多的是怀疑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处理问题罢了。

; r. I( T' h2 h& I' F9 p4 }5 {
再次见到老刘,是半个月之后,在医院的病房里。老刘爱人化疗前一晚,他打来视频想咨询我一些化疗事宜。
* C% R& b5 _. G/ c% |
末了,谈到病人知情权这事儿时,老刘说:“也没想得那么难。我老婆挺平静的,还安慰我来着。”
: m2 j( C; z) Q* b2 D
“这样也蛮好,否则互相瞒着也累得很。”

7 O6 E$ ]4 r/ h
化疗开始后,老刘白天上班,晚上照顾妻子。

" `9 v( |. V, ]" {# P/ H
有一次视频完,借着手机微弱的亮光,我看到有什么东西系在老刘的手上,于是便问他是什么。

: `! z0 \4 ?2 P/ T
老刘说:“我睡觉死,有时老婆叫我听不见。这样就好了,只要她不舒服,拉一下绳子,我就知道了。你看,就是这样。”

1 D) _( I- v; m+ A! d! c2 j8 g
那是一根红绳,一端拴着女人的床头,一端牵着男人的手腕。
8.jpg
. N" s$ F  I, j; r5 f  j0 J

1 [+ j& ~. y$ T/ H5 v

# q, j" R4 r: c( ^  L
接诊过一位老太太,从五十岁开始就在我们医院看病。

/ F* {1 Z2 r; f
老太太得的是膀胱癌,基本三五年复发一次。复发了就来我们医院,算是主任的铁粉。
* {$ j3 n  k$ U4 j+ N" ~  S1 A
在我第一次接诊她家的时候,没有见到她的孩子们,每次都是她老伴跟我沟通。

7 G' X- z  j6 `  w) n2 E- A
说实话,我对老头——老太太的老伴印象并不好,因为每次他跟我讲话,恭维的痕迹太明显,比如经常会说徐医生医术真好、徐医生将来肯定能当主任。
1 ]( H0 \. O8 F" j; M: w3 I  W
我不喜欢这样的交流方式,从我的经验判断,往往越是这样的人,背地里骂得越狠。
8 v" I3 M) A* R6 o
但接触多了,我发现他就那样,因为不管对谁,他都是唯唯诺诺,甚至有疑问和想法都不敢说。

" M1 H% H5 @) ^3 k2 {" U) Z
是真的不敢说,并非那种两面三刀的人。好在接触时间长了,我也就逐渐习惯了他的沟通模式。
/ f' J5 w* |% a  M
并且觉得,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,脾气好、性格好、对科里所有人都好。
' M8 \& {% S5 A/ x  M
老太太,跟他相反。说话大嗓门,脾气有些暴,并且还是那种特别惜命的人——说得不好听点,真是苍蝇蹬一脚,也得哼哼半天。

4 _8 K* O3 p  l3 }1 p* B% R6 _
我们医院床位很紧张,又因为医保限制住院天数不能超过十五天,她每次必定住够十五天才肯点头出院。如果这期间有谁跟她谈出院,第二天必定浑身不舒服。
" P# ?9 s7 t: g0 T
我已经习惯她的套路,她就是怕死,觉得在医院安全。

+ I1 V1 g& |9 k' R
后来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们。
9.jpg

! L6 C! d+ E5 y6 ]
有一天,一个陌生人打来电话,云云种种说了半天我也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。后来一问,才知道是老太太的儿子,想要约我的门诊。

) j" i& D' W( }' M9 x/ U9 L
接诊那天,老太太见到我哇的一声就哭了,整的我莫名其妙。
% }' E! E! v! _; ?
安抚下来,老太太告诉我,老头没了,也是膀胱癌,但直到去世那天才住院。

/ N* t0 s2 X$ o; p4 i% x# K
老太太常年住院,基本花光了家里所有积蓄。老头儿早就知道自己的病情,却一直隐瞒着。

7 B9 o/ c8 l( y9 A/ e" ^) x2 `; y
他们唯一的儿子有些智力低下,老头就用这种方式守护这个家。

* d/ U& H; T& l; K  f% a4 d
老头这种做法好坏我不评价,他这么做必然有他的所思所想。他将所有的暴风雪都向自己倾斜,只为的是家人头顶能够艳阳高照。
7 P. O" }: l' Q# ?! N: R+ U! X
我只是觉得,爱自己也很重要。

+ t. F) h% D, Z9 M& I% [; |
很多年过去了,我甚至,还有点想他。
10.jpg
, U& Z0 m: D/ y8 O; H5 _7 n( v
有人说,医院是人性的试金石,一眼望去,有恶有善。

* S  Y: e% e6 h  N% E
我们都不是好演员,有人藏不住热情,有人演不出喜欢。

2 C2 X0 W- l7 v( v- ^
而诸多真真假假,说到底,不过是混合成了人间百味。

0 ~& c! b+ G) t9 U
有酸,有涩,有苦,有甜。

# x- k$ [) k: ^- Y( V
我是博雅,我爱这个世界!
11.jpg
+ y1 o9 Y3 a/ G3 A/ O& v1 J7 N
9 J, f* @; z) k* `
往期回顾丨博雅医生
5 l- H9 d2 a5 a; A
[color=var(--weui-LINK)]杏林手记丨今天快乐
* g3 _7 R4 X6 g3 J, R9 L

发表回复

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| 立即注册

本版积分规则

  • 回复
  • 转播
  • 评分
  • 分享
帮助中心
网友中心
购买须知
支付方式
服务支持
资源下载
售后服务
定制流程
关于我们
关于我们
友情链接
联系我们
关注我们
官方微博
官方空间
微信公号
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